叶安又挣扎了一下,只有腿能动了。
若凌川下意识地夹住她的腿,叶安又挪了挪。
来回挪动间,若凌川怔住了。
从未有过的情潮,根本无法控制。越控制越膨胀。
“别动。”若凌川沉声道,“我答应你。别动。”
叶安停住了所有动作。
若凌川放开她,把衣服塞到她的手里,背过身,“你走。”
叶安舒缓了一口气,以为是自己的计谋得逞,她轻快地道:“好,一言为定,若先生要说到做到。”
说完便转身走回了孟家院里。
叶安把手中的衣物放到洗衣机里,浅浅一笑。
先前在阳台她就看到另一个男人把她的衣服丢掉转身跑了,出来看见若凌川捡衣服时她也是突发奇想想要借机诈他一下。
没想到居然成了。
那个榆木脑袋,明明不是他偷的,为何就是不肯把那罪魁祸首供出来?
管他呢。总之,她现在可以安心完成自己的开学作品了。
第二日早上,叶安再见到若凌川时,又重新审视着这个人。
昨夜孟朗德打电话给她,解释说若修怀腰疾犯了,实在下不来床。
若凌川对经书这块从小耳濡目染,加之又是京大的高材生,代他父亲办这个事没问题,叶为远那边的人也认可。
被叶安盯得周身的细胞仿佛都在窜动,若凌川停下手中的毛笔,“有事?”
叶安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,坐了过去,“你在京大上学?”
若凌川不去理会她怎么知道的这个,只淡淡地应了声“嗯。”
又重新执笔。
“难怪。”
片刻,若凌川问:“难怪什么?”
他本想忽视叶安的话,但又做不到。
叶安看了看若凌川俊朗不凡的外表以及握笔落笔的从容,就连那发白的旧T恤也无法掩盖住他的气质。
想着,难怪你看起来非池中物呗。
可这话她才不要同他说。
叶安咽下甜滋滋的苹果,“没什么。”
若凌川毛笔顿了一下,他实在搞不懂这个思维跳脱的女孩。
叶安吃完苹果,便准备起身上楼,“你带手机了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把你手机给我。”叶安在若凌川眼前展开自己嫩白的掌心。
也不问缘由,若凌川像中了蛊一般,放下毛笔,拿出自己的手机递到叶安的手心里。
叶安划拉了一下,居然没有密码。
“这是我的号码,如果孟朗德他们有人过来,你帮我编个理由,然后给我通风报信。”叶安说完便把手机递回给若凌川。
指尖擦过的瞬间,若凌川像被电击了一般,干净的脸颊不自觉泛了点红,“嗯。”
叶安疑惑今日的若凌川怎会如此配合,心中略有忐忑。事出反常必有妖,他该不会憋着什么大招反击自己吧。
思忖间,叶安倏地把椅子挪靠若凌川。
她侧过身体,一手撑着椅子,一手搭在桌边,抬头望着若凌川,“你不会出卖我吧?”
此时叶安的脸近在咫尺,她的睫毛纤长自带微微卷翘,娇俏的鼻梁下唇瓣泛着剔透的光泽。说话时,好闻的气息混着苹果的清香扫过若凌川的脖子。
若凌川抬眸注视前方的墙壁,喉结微滚,“答应了你就会说到做到。”
叶安还是不太安心,“那你怎么都不敢看我的眼睛?”
眼睛是心灵的窗户,若他心里没鬼,何至于从头到尾都不敢和自己对视。
“你要是不看,那就说明——”
若凌川微微低头,垂眸便撞进那双会说话的眼睛。
他心头有波澜起伏,但面上却依然保持平静,“说到做到。”
叶安扑闪了两下眼眸,确定若凌川的眼神没有躲闪,便信了他。
“好吧,那我信你。”
叶安说完就转回身,挪了挪椅子,起身走出书房。
若凌川的任务是每天上午8点至12点指导叶安抄写经书。
一到12点,他便收拾东西回家。
叶安今日灵感乍现,精神注意力也极佳,从早上忙到了下午。
除去中间喝了几次水,去过洗手间,便一心扑在自己的草图上。
待她抬头时,窗外的日头已经转为了带着橘黄色的红。
一天只吃过一个苹果,叶安此时也饿了。
刚来那天她和孟劲松说过,饮食她自己看着办,冰箱有材料就可以。
法事办完后,孟劲松就回到小山坡那边的老房子住,每日早上去镇上赶集就买点吃的喝的放到冰箱里。
他那日也和叶安说,“如果你一个人害怕,那我就过来陪着。”
可叶安拒绝了,“你忙你的事,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,我习惯一个人。”
孟劲松叹了一口气。
当年叶为远要抱走刚出生的叶安时,孟劲松和老伴是不愿意的。可叶为远说了,他是孩子的父亲,也能给孩子好的生活和未来,两人才放手的。
可如今看来,不过是把人往国外一扔,给点钱了事。
唉,可一切已经晚了。孩子长大了,性情也不似别人家的姑娘乖顺,孟劲松也不知道如何跟她交流。
只能尽量让她这段时间在家里能吃好喝好了。
叶安看着冰箱里堆满的水果和牛奶,还有自己看不懂的一盒盒像是已经做好的冷冻肉,一筹莫展。
最终她把手伸进一袋小面包里,又拿出了一盒牛奶。
叶安坐在阳台随意地吃着面包,傍晚的风掠过稻田,带来一丝清凉。
她望了眼远处的袅袅炊烟,想起以前汉语老师放给他们几个“香蕉人”听过的歌词[又见炊烟升起,暮色照大地……]
环视间,叶安被不远处的一栋土楼房子吸引住。
它的风格完全不同于这里的其他房子,有点像她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属于某个地方的特色建筑。
这不应该呀。
叶安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,她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,回房间取了根头绳把头发随意扎起来。
叶安的空间线条感和方位感很强,在她扫视那栋房子的时候3D路线已经像GPS定位那样在脑子里生成。
虽然路线是对的,但她低估了乡野里交错着的小道与河流。
此时,她正对着那湍湍的河水犯难。
只要过了河,再走几分钟便可到达那栋土楼的位置了。
叶安从旁边找来一根长木条插进河里。
噢,水深约莫到她的胸口。
行吧。
叶安把木条往边上一扔,走到河边。
她脱下鞋拿在手上,沿着那野蛮生长的草一路下滑。
轻轻的一声“扑通”,叶安滑入河水里。
她踩在河底,随着步伐挪动向前,各种不知名的小石子硌得她脚底生疼。
叶安举起双手,避免手里的板鞋被弄湿。
快到河中心时,她跨了一步,可这一步却不像之前那样踏实。
这一步没有那些磨得她脚底生疼的碎沙砾,什么都没有。
她沉了下去。
那声“救命”还没有喊出来,叶安的头便被河水淹没。
即便没入水里,还是踩不到底,什么都没有。
若凌川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。
他睁开双眼,却看到昨夜入了他梦的那个女孩。
那女孩像是呼吸难受,双眼睁得大大的,一手抚着自己的脖子,一手伸向若凌川。
不对,他没有做梦,他下午就是来这儿练潜水和憋气的。
那这个人——
若凌川用力蹬脚,游到叶安身旁,搂住她的腰,把她带到另一边,冲出水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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